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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1章 她不是我哥的女人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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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條項鏈,精致,美麗。

由三個字母組成,上面鑲嵌著細碎的華麗鉆石。

只不過,字母很奇怪。

s,x,c,這仿佛並不是馮暖心的名字首字母,難道是另有含義?

一時之間,慕以瞳並沒有反應過來。

直到,溫成林怒氣滔滔的咬牙吼出來:“溫望舒,你想做什麽!”

他盡量低聲,就是怕引起周圍人的註目,從而使事情往不可預估的方向發展。

而慕以瞳也從他的怒火,馮暖心的心有戚戚中,驀然察覺到項鏈背後的含義。

溫望舒真是,夠狠。

“望舒,你拿錯了吧?”上前一步,她將項鏈從溫望舒手中拿回,換了自己準備的禮物。

然後故意稍稍提高了聲音:“紀念日快樂!”

她話落,在場賓客投來視線,看見這樣“和樂”一幕,具都羨慕的微笑祝福。

馮暖心大大松了一口氣,只是臉到底還白著。

她就知道,溫望舒不會這樣輕易的為她慶祝結婚紀念日這種事。

叮囑溫嘉志看著,慕以瞳將溫望舒拉到一邊僻靜地方。

“啪啪啪。”溫望舒依靠在墻上,撫掌而笑,“你的反應倒是快。”

這句話,一聽就不是真心誇讚而是諷刺。

諷刺什麽?

她出面壞了他的好事嗎?

只是慕以瞳想不到,他會在這種公開場合就……

他並不是這樣沈不住氣的人,不是嗎?

到底是什麽讓他變了?

“溫望舒,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?”慕以瞳厲聲質問。

溫望舒勾唇一笑,湊近她,淡漠反問:“我做了什麽?你說說。”

“你!”

“紀念日麽,我送禮物,還有不對?”

“你!”

無法,質問他送的那是什麽東西!

因為,結果只會將他徹底惹怒。

那是他心中的永遠不可侵犯。

這一點,慕以瞳深深明白。

攤開手掌,她將項鏈遞到他跟前,“收好吧。”

溫望舒面色沈冷,奪下項鏈握在掌心,“慕以瞳,你不會懂!你不會懂!”

“那你就告訴我!”慕以瞳也受不了了,踮起腳,她雙手揪住溫望舒的衣襟,“不要口口聲聲說著我不懂,告訴我,你有什麽事瞞著我?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?你告訴我啊!”

“呵!”自嘲一笑,溫望舒推開她,“算了。”

“溫望舒!”

擦過她身邊,他邁步走開。

慕以瞳低咒一聲,一腳狠狠踢翻面前垃圾桶。

聽到聲音,張媽趕來,看見她氣呼呼樣子,急忙拉住她手臂,“這是怎麽了?”

擠出一抹蒼白的笑,慕以瞳輕聲說:“沒事,我先進去了。”

到最後切蛋糕的環節,溫望舒不見蹤影。

其實對馮暖心和溫成林來說,這更好。

他在,還不知道又會出什麽樣的狀況。

終於,party結束,除卻中間溫望舒的小插曲,還算圓滿。

溫嘉志跟著慕以瞳送走最後一位賓客,累的靠在慕以瞳肩上,“以瞳姐,幸好有你。”

私底下,兩個人的時候,他還是喜歡叫慕以瞳做以瞳姐,覺得比叫嫂子順口。

慕以瞳揉了揉少年的頭發,柔聲說:“累壞了吧,早點去休息吧。”

“你比我更累。”

本來是他要負責的事情,要不是以瞳姐出面,他還不知道會弄成什麽樣子,肯定不會像今天一樣順利。

“好了,去休息吧。”

“以瞳姐,你也早點休息。哦,對了,我大哥呢?怎麽沒看見他?”

“他,他不舒服,在樓上。”

是不是真的不舒服,此時溫嘉志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單純的就相信了。

這種時候,善意的謊言總是有它自己的作用。

點點頭,他聽話的進屋去了。

慕以瞳自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,主要是想呼吸一下外面清冽的空氣。

同時也將凝結在自己胸腔的郁結之氣散出去。

深呼吸幾口,夠了,她關了大門上樓。

推開臥室門,迎面撲來一股兒濃烈的酒味。

吧臺前,溫望舒坐在高腳椅上,修長指尖晃著一只高腳杯。

猩紅色的液體刺眼奪目。

在他身前,已經歪倒了幾只空瓶子。

看來,他喝了不少。

慕以瞳可以理解,這個所謂的結婚紀念日必定對他產生了不小的打擊。

但他是溫望舒,不是嗎?

理應不會因為這個,如此頹然。

除非,他心裏還藏著別的事。

這件事,不過是個引子。

慕以瞳覺得,自己好像深處一片迷宮中間,明明很靠近真相,卻又始終和真相隔著一道隱形的墻。

“你醉了。”扶住溫望舒的手臂,她奪下他手裏酒杯,“不許喝了。”

溫望舒單手支著腦袋,側目看著她,“你是誰?”

慕以瞳嘆息一聲,湊近他的臉,讓他的眼底映出自己的影子,“你說我是誰?”

“你是……”他仿佛真的在思考,“瞳瞳?”

“嗯。”

“瞳瞳。”

“我在。”

“這裏,”拉扯著慕以瞳的手貼在自己心口,溫望舒苦笑,“有點疼。”

他不知道自己這話說出來,她也該多心疼。

舔了下幹澀的唇瓣,慕以瞳將唇貼在他唇上,誘哄:“望舒,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嗎?有什麽事是我該知道的嗎?”

“……沒有。”

“你對我,忽近忽遠,我都知道。”靠在他胸前,慕以瞳伸手抱住他精瘦的腰肢,“我想知道,是什麽折磨著你,可以嗎?告訴我吧,不管是什麽,我都能接受。”

“沒有。”

劍眉擰緊,溫望舒握住她的手臂,將她從懷裏扯遠,“我去洗把臉。”

“望舒!”

他搖搖晃晃的往浴室走,不多時,裏面傳出水流聲。

慕以瞳站在原地,隨手拿過剛才他沒喝完的酒一飲而盡。

*

“不,不要,媽,不要……”

淩晨3點多,慕以瞳被身邊人驚聲囈語吵醒。

猛地坐起身,她開了床頭燈。

溫望舒緊緊皺著眉,額上冷汗涔涔,雙手在半空中亂抓,嘴裏喊著:“不要,媽……”

這不是她第一次遇見他這種情況了。

“望舒!望舒!”握住溫望舒的手,慕以瞳叫他,“醒醒!望舒!”

倏然睜開眼睛。

他眼底,紅血絲一片。

死死瞪著眼睛望著天花板,好半天,才慢慢緩過神。

溫熱的手指落在他額上,和他額上溫度的冰涼相激。

溫望舒下意識的伸手,攥住她的手腕。

那力道,不受控制的大。

慕以瞳腕上劇痛,卻忍著沒有第一時間出聲。

“怎麽了?做噩夢了嗎?”輕柔婉轉的女聲起到了很好的安撫作用。

溫望舒松開她的手,轉臉埋進她懷中,悶悶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
慕以瞳撫著他的頭發,一直等到他的身體不再僵硬著,才低頭吻了吻他的發頂,說:“等我一下,我去擰條毛巾給你擦擦臉。”

起身去浴室很快回來,她手裏多了一條溫毛巾。

仔細的給他擦了臉和脖頸上的汗,她把毛巾放在床頭櫃上,滑進被子裏抱住他。

“什麽噩夢?要跟我說說嗎?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夢見你媽媽了,對嗎?”

提到他母親,他的身體馬上又是一僵。

慕以瞳咬了下嘴唇,識趣的噤聲。

她從已過世的舒曉蕾那裏聽說過一點,關於他母親,舒曉晨的事情。

那是個可憐的女人。

被愛折磨,受傷很深。

甚至,為了留住丈夫而去整容。

那該需要多少勇氣啊。

“後來的幾年,她很少和我說話。”

忽然,溫望舒沈沈沙啞,飽含苦澀的聲音從懷中傳出。

慕以瞳放輕呼吸,安撫的拍著他的後背。

“她變得不再像她。”

他雖然沒有明說,但慕以瞳知道,這是說舒曉晨整容的事情。

“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,她病了,病的很嚴重,沒有醫生可以治好她。”

真的是生病了!

聽到溫望舒這樣說,慕以瞳糾結懸著的一顆心,終於放下。

她還以為,她還猜測,幸好,幸好。

她知道,她不該這樣,可是她真的想說,幸好。

與馮暖心無關就好。

“最後的一個月,我發現她會傷害自己。”聲音變得更加痛苦,良久,溫望舒才擠出兩個字:“自殘。”

“不要說了,望舒。”

這無異於,讓他把已經結痂的傷口重新撕扯開,再去面對一次。

她不想知道,不想追問。

與馮暖心無關?

可笑。

怎麽會無關?

“對不起。”

慕以瞳抱住溫望舒的頭,下巴抵在他發頂,“對不起,對不起。”

不知道過了多久,懷中人的呼吸漸漸放輕,放緩,變綿長。

她輕輕動了一下,伸手關了床頭燈。

又不知道過了多久,黑暗中,一雙眼睛睜開,神色覆雜的看著她沈靜姣好的睡顏。

該拿她怎麽辦才好?

……

四九城。

機場。

一輛黑色的車子低調停穩,車門打開,銀色高跟鞋率先落地,緊接著,一雙修長筆直的美腿,包裹在修身西褲下。

來人下了車,手裏捏著一只手機,恭敬匯報:“是,總裁,我已經到機場了,是。”

這諂媚的語氣,完全和她的形象成反比啊。

掛了手機,吳若小跑著進了機場。

路上堵車,她已經遲到半小時了。

在哪兒呢?

人在哪兒呢?

正四處尋找時,肩上被人拍了一下。

“你是吳若嗎?”

吳若回頭,就見面前站著一個和她差不多高,長相清秀,打扮,嗯,新潮的女孩子。

女孩子嘴裏含著棒棒糖,見吳若打量自己不說話,不耐煩的露出手腕上的腕表,“你遲到了39分鐘,你造嘛?”

“啊,抱歉,抱歉。”回過神,吳若不好意思的問,“你就是文靖,文小姐吧?我們總裁的妹妹?”

“嗯哼,叫我文靖就好,文小姐神馬的,聽著別扭。”文靖聳聳肩,把行李箱留給吳若,擡步就往機場外走去。

吳若朝她背影撇撇嘴,拉著行李箱跟上。

還說不讓叫文小姐,脾氣,態度什麽的,倒都是大小姐的風格呀。

boss的家人,不同凡響是必然。

出了機場,坐上車子,吳若對文靖說,“已經給您安排好了住處,總裁說您不習慣住酒店,所以就臨時安排了一處公寓。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,盡管告訴我。”

“嗯,只要不是酒店,住哪裏都行。”文靖“哢嚓哢嚓”將棒棒糖咬碎,轉頭看著窗外,“四九城變化真大啊。”

“是啊,您很久沒回來了嗎?”

“很久了。”

開車到公寓,吳若拖著她的行李箱,把人一路送到公寓裏頭,沙發上。

服務絕對到位。

文靖裏裏外外轉悠了一圈,很滿意,“這裏不錯,麻煩你了。”

“不麻煩,不麻煩,這是我的電話。”遞上名片,吳若微笑說:“您休息吧,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。”

說完,吳若就要走。

文靖把名片扔在茶幾上,叫住她,“等下。”

“文小姐有事嗎?”

“不是說了,別叫我文小姐,叫我文靖。”

“好,您有事嗎?”

已經懶得去糾正吳若一口一個“您”,文靖問道:“慕以瞳,她公司在哪兒?”

“慕小姐?”

怎麽上來就打聽她呢?

吳若輕咳一聲,“不知道您為什麽問她?”

聳聳肩,文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,翹起二郎腿,“她不是我哥的女人嗎?”

“呃……這個……”

其實,不是女人這麽簡單,她現在,是你哥的老婆。

但這話,除非吳若想死,不然是不可能跟文靖說的。

要說,也是她家boss自己去說了。

而聽文靖這樣問,就是還不了解內情的。

“你支支吾吾什麽玩意?”文靖皺眉看著她,“這問題沒那麽難吧?”

“這個吧,就是呢……”

“嘖!我又不是我哥的正宮娘娘什麽的,你怕告訴我,我去找她麻煩。我是我哥妹妹,你怕我知道幹嘛?”

“話是這樣說,但是……”

“行了!”再聽吳若磨嘰下去,文靖覺得自己會瘋。

就她這個脾氣,真的很難讓人相信,她是個醫生來著。

哪有動不動,點火就著的醫生呢?

不過,一旦文靖面對病人,就會即刻變身了。

“你不樂意說就算了,我自己去查。慕以瞳在四九城那麽有名,隨便查查不就知道了。”

“那,我先走了。”

“趕緊走。”

“……”

吳若現在確定了,她是boss妹妹,沒錯的!

這狗脾氣,真特麽氣人啊!

受哥哥氣不算完,如今連妹妹的氣都要受著。

她還是辭職算了!

……

就跟自己一開始說的,慕以瞳在四九城太出名了。

遠揚。

下了出租車,文靖直奔大樓裏。

前臺小姐禮貌的告知她,沒有預約,無法見到她們慕總。

明著見不到,暗著還能見不到?

文靖聳聳肩,聽話的離開。

沒走遠,就在外面守株待兔。

花壇前面,找了個長椅剛坐下,手機就響起。

“餵,哥。”

“在哪兒呢?”

文靖吐出棒棒糖,笑嘻嘻的說:“遠揚門口呢。”

“文靖。”

聽這兩個字,再加上語氣,就知道他哥生氣呢。

她自作主張的跑回來,想來他已經很不高興了。

但有什麽辦法呢?

誰讓他的情況,再拖著,只會越來越壞。

她可就他一個哥。

“你急什麽啊?我不會對她做什麽的。我就是想看看,到底是什麽樣的美若天仙,把你迷成這樣。什麽都不管,什麽都不顧了。”

“文靖,馬上離開那裏,回來。”

“唔,來不及了,我看見她了。”文靖說完,把手機掛斷。

在這之前,她只見過慕以瞳的照片。

可是幾乎一眼,她就認出那是慕以瞳。

沒辦法,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嘛。

那種會發光發亮的那種。

怪不得,她哥癡迷。

她要是個男人,也非要這樣的女人不可。

但,那個小東西是怎麽回事?

慕以瞳手裏怎麽還牽著一個小東西呢?

“瞳瞳,我們晚上吃什麽?”

“肉肉想吃什麽?”

“我想想。”

“好,想吧。”

挎包裏,手機響起。

慕以瞳掏出來一看,是溫望舒的號碼。

“餵。”

“下班了嗎?”

“剛下,肉肉!”

手機落地,慕以瞳疾步朝前奔去。

“餵!瞳瞳!瞳瞳!”

溫望舒的聲音從地上屏幕碎掉的手機裏傳出,焦急到大吼。

文靖抱住懷裏肉團子,疼的呲牙咧嘴。

“肉肉!”慕以瞳抱起肉肉,上下查看,“沒事吧?哪裏傷到了?”

肉團子嚇壞了,怔楞的伸手摟住他最親愛媽咪的脖頸。

剛才他想去花壇那裏看花,可是一輛電動車突然沖出來,然後他就不知道了。

那是一輛送外賣的電動車,走這裏是因為送餐時間要到了,抄近路。

沒想到一個孩子會突然沖出來,所以這才失去了控制。

“你沒事吧?”

放開肉肉,慕以瞳扶起文靖,“謝謝你!真是謝謝你!”

要不是這個女孩子眼疾手快的抱住肉肉躲開車子,肉肉恐怕就要受傷了。

“沒事。”文靖咬牙說了句,胳膊和腿都擦破了皮,疼死了。

“那個,你們沒事吧?”

送外賣的男人快步過來,歉意的問道。

還沒等慕以瞳開口,文靖就把人一頓臭罵。

男人聽著不敢還嘴,因為都是他的錯。

罵夠了,口幹舌燥,文靖吐出一口氣,揮揮手,“行了,你走吧。”

能走?

男人一怔,本來已經做好了賠償的打算。

“還不走?”文靖挑眉。

男人回過神,再次道歉,匆匆忙忙騎車走了。

“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?”慕以瞳看她捂著自己的胳膊,又看她的腿,提議道。

文靖聳聳肩,沒心沒肺的笑:“沒事,不用去了。”

“今天的事真是謝謝你了,方便告知你的名字嗎?我想好好謝謝你。”

“不用了,小事。”文靖彎身,摸著肉團子的臉,“以後可不許亂跑了,知道嗎?”

“嗯。”肉團子很認真的點頭,“謝謝姐姐。”

“哈哈,姐姐?我喜歡這個稱呼,顯得我很年輕啊。”

朝慕以瞳擺擺手,文靖轉身往前走。

背對著他們,她的臉由晴轉陰,閃過一絲莫測的陰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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